One Last Kiss

 *雷狮梦女文,6k+

*cp名哈雷彗星,是bg

*原作捏他

*有角色死亡预警




哈玲卡走出大赛大厅之前,在门口深深呼吸,反复几次,将方才听见的那番说明从脑海中抹去,确认自己表面上并无异常后,方才迈步跨出大门,抬眼便看见了雷狮。

广场建得大而无当,日光无遮无拦,恰恰尽数倾泻在这处平地上。多奇怪,广场上此刻有许多人,哈玲卡却一眼就看见了雷狮。也许是因为她已将雷狮长大后的模样反复幻想了太多遍,多到在发现那人与她的预测偏差不大时,心中那份喜悦泛滥满溢得快要流淌出来,在地上涨成一片海洋。而她还是面上平静地走过去,假装无意,从他身边经过。

是雷狮先出声叫住她,迟疑地从舌尖推出来她的名字:“哈玲卡。”

于是哈玲卡回头看他。一向傲慢而目中无人的前雷王星三王子,竟然也会有这样的表情:略带迷茫,带着一丝试探、一丝拘谨,公事公办的态度,难掩居高临下的气度,却因对方是陌生人,而横生出生硬的客套:“我在这里等你。”旋即他直白地问她,“——你,知道为什么吗?”

哈玲卡看住他,从那双紫眸里看到自己的影子:此前她从不敢想,有朝一日雷狮会这样注视着她,只注视着她。这一认知令她满怀激动,激动中更生出异样的幸福感与快乐感,因为她已为了这一刻,等待了太久太久。哈玲卡露出温柔的笑容,向他伸出手来。“因为我们是恋人,”哈玲卡告知雷狮,“我们有过约定,要在凹凸大赛上见面,正因于此,你在这里等我。”

“约定”。

其实哈玲卡和雷狮之间从没有所谓的“约定”,他们当然也不是“恋人”,甚至于在此之前,他们只有过一天的缘分。但这并不妨碍哈玲卡面不改色地撒谎,在他们之间建立起莫须有的联系。反正——反正在这一天,雷狮记忆清空,不记得任何前尘往事,只会毫无理由地信任她的每一句话。哈玲卡在心中默默地祈祷,近似于许愿:只此一天,她将持续这么多年的漫长思恋汇聚在今天,就让她主宰她与雷狮的一切,把它小心翼翼地雕琢成一枚精致宝石,珍藏于怀。即便阅后即焚、化作灰烬,这枚宝石也依旧会遗留下来,那是只属于哈玲卡一个人的甜美秘密。

雷狮看着哈玲卡,像试图从她的话语、她的神情、她的动作中,看出一丝一毫的纰漏来支持他拒绝她、反驳她、揭穿她,可他一无所获,或者说哈玲卡的表现无懈可击。“好吧。”于是雷狮用无所谓的口吻回答她,避开她伸出的手,转身往外走,“说说看,接下来要做什么。”

哈玲卡紧跟着追上去,不敢与他走在同一排,便落后他一步,亦步亦趋地跟着。雷狮顿住,略略侧头,望她一眼:“为什么要落在那么后面?”——她仿佛得了首肯一般,紧压着脚步跨到他身边,不敢表现得太开心,只用眼角余光,小心而喜悦地瞄着他的侧脸。雷狮又绕回方才的问题上:“我们要做什么?”傲慢的猫咪矜贵地舔舐着脚掌,对臣服者发出问话,“不要告诉我,你没有考虑过。”

“我只是觉得,也许我们可以在这里四处逛逛……”即便已经离开了禁止打斗的凹凸大厅,哈玲卡也并不担心会有人打断她与雷狮的约会。这来源于主办方突发奇想的恶趣味:一部分幸运的低排位参赛者被主办方授予一个机会,将自动匹配另一位高排名参赛者。在这一天,这位高排名参赛者将彻底被洗脑,毫无理由地完全信任你的每一句话,你可以借此机会夺走他的元力技能或者杀了他、夺取他高额的积分,凭此一跃成为大赛前十——今天,低排位的参赛者将忙于应对自己匹配到的高排位参赛者,无暇顾及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,某种意义上给哈玲卡行了方便,使得她可以开开心心地谋划与雷狮的珍贵一日。

虽然她是作为“参赛者”来到的凹凸星,但哈玲卡很清楚,自己绝无可能走到最后,就连她来到这里,也只是为了能离雷狮更近一些。……他一直都是,光华灿烂的、无人可比拟的超级恒星,无数行星以他为中心、凭依他的巨大引力长久运转。而哈玲卡是雷狮行星系之外的一颗孤独星球,只在很久很久以前被他无意间照亮过,之后便湮没在无尽的黑暗之中。他当然不再记得她,可她却将那一夕之间得到的照耀铭记于心,并留存多年,这份能量支撑她长大至今,最后来见他。

在凹凸大赛上,她不争不抢,为数不多的动手,只是为了尽可能地把自己从大赛里保留,这样就可以待久一些,待得越久,便意味着她与雷狮共享的时间越长。更多时候她只是看着雷狮和他的海盗团,在凹凸星来回打转,认识了新朋友,也结下了新仇家,演绎出一出有声有色的悲喜剧,只是这样看着,哈玲卡便倍感幸福。如今这出戏的主角由她来演,剧本由她来写,她当然要小心策划,把每分每秒,都镀上一层珍稀的金。

哈玲卡伸出手去,主动去握雷狮的手,隔着一层露指手套,把他每根手指都收入掌间。雷狮显然抗拒,不假思索便要把手抽出,却得来哈玲卡看过来的眼神,连带着一句轻柔的呼唤:“雷狮。”……拒绝的话语便不上不下地卡在他喉间,因为他想起哈玲卡对他说的,“我们是恋人”。

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……雷狮依傍与生俱来的、他赖以生存的敏锐直觉,觉察到事有古怪,可他说不上来,到底哪里有问题。天很蓝很高,拂面而来的清风凉爽而温柔,连带着走在他身侧、朝他微微发笑的女孩子,也令他满心满怀都生出舒适。雷狮稍一松弛,便被哈玲卡连拉带扯,一头扎进了一处丛林里。

这是凹凸星上,一片难得无害的丛林:没有魔兽等惹人心烦的东西,也没有其他参赛者的干扰,他们得以像任何一对普通的情侣那样,在丛林里随意地散散步。哈玲卡轻声细语,向他谈起他们的过去:以前他们也会像现在这样,什么也不干,只是散步,就能消磨掉一个下午。雷狮听得不耐,提问说:“难道我不会觉得太闲吗?”哈玲卡便微笑着回答说:“当然不会,其实更多时候还是你主动提出来去散步,因为你说这样就可以不用想到那些讨厌的人或者事……”

她顿一顿,将怀念而缱绻的目光落在他身上:“在散步时,你想到的都会是我。我知道你隐而不露的含义,是在说世间美好与我环环相扣。”

雷狮陷入思索:在以前,我是这样的人吗?因为恋爱,生出千万种暧昧情思,连这种称得上腻歪的想法,都会在胸腔中泛滥成灾。接下来的自我质问却被哈玲卡打断,她拉着他往丛林深处走,轻巧地踏在柔软的草甸上,把苔藓上生出的嫩黄花朵、枝头垂下的青翠叶芽、在树杈间轻快跳跃的毛绒小鸟,一一指给雷狮看。他的目光被她牵走,渐渐入迷,难得沉淀下来心情,好好观察这个世界。而她的注意力并不在大自然上,哈玲卡自始至终,都注视着雷狮。她看他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的睫毛、因为入神而凝出焦点的紫眸、无意识微微分开的双唇。他比万物都可贵且可爱,在她眼里。等到雷狮终于注意到她的目光、递过来一段困惑的眼神时,哈玲卡便微笑着拉起他的手,继续往前。

她并不知道前方有着什么样的景色:什么样的都无所谓,她和雷狮在一起,到哪都是胜景。仿佛上天也愿多偏宠她一些,为她这一天给予恩赐,往前走出一段,眼前豁然开朗:一处大而宽阔的碧湖,边际没入林间,天地清澄,蓝天绿林碧水,以及逐渐靠近湖边的二人。近岸处水浅,在明亮日光下,粼粼波光将卵石铺成的河床一一截断,连带着水下悠闲晃荡的鱼,也变得扭曲而失真。

“你喜欢吃鱼吗?”哈玲卡突兀地冒出一句话来,接着她脱去鞋袜,赤足涉入水中。雷狮望着她的背影,决定暂时先不回答她——哈玲卡伸出手,手掌虚虚一握,一把大剑便在她掌中凝聚成型。她双手把握住剑柄,朝水面上使出重力一击。

哗!

大剑悄无声息地消失,激起波澜浪花,抵达最高点后淋漓尽致地坠落。淋着闪闪水色,哈玲卡弯下腰,将手埋入水面之下。她在专心摸索,雷狮在专心看她。他看见有水滴从她衣角坠落,或者沿着她的手臂与小腿一路迤逦往下,滴入水波之中。忽然她“呀”了一声,接着捧着什么东西,直起身来,展示给雷狮看:一条被她重剑拍晕的鱼。哈玲卡递过来,雷狮下意识接过,看着她接二连三地捧出新的鱼来:雷狮不禁发出一声感慨:“……你的元力技能就是用来做这种事的吗?”

闻言,哈玲卡把最后一条鱼抛给雷狮,提起衣角,涉水走回岸上,在鹅卵石铺成的河滩上略作停留,让阳光把趾间水泽晒干。她做这件事时十分专注,低头时长发滑落,垂在肩侧轻轻晃荡,令雷狮心中骤然蔓延出一股莫名的痒意,他忍不住伸手出去,想拉一拉她的发梢……中途刹住,雷狮低头看了看手,刚抚过鱼身,沾着腥气,怎么样也不该碰她。自己也知道尴尬般地咳一咳,走到一边坐下。哈玲卡踩着卵石走近来,在他身边坐下:“是的呀……这个答案很让你失望吗?但事实的确如此,毕竟我不够强,也不参与其他人的打斗……”她落寞地笑了一下,“能有这一用途,我觉得也不错。”

她问他:“想怎么吃鱼呢?不过眼下我们大概也只能吃烤鱼。”说着便熟稔地生起火来,用树枝把鱼串了对串,架在火上开始烧烤。雷狮望着她这一番动作,问她:“这些事都是你来做吗?”哈玲卡极为自然地接上:“当然,因为你不会做嘛。”带上一个微笑。

在等待鱼熟的这段时间里,他们保持着沉默,只剩下树枝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喀嚓声、火舌舔舐鱼鳞发出的爆裂声,以及拂过树梢的清风,卷裹着叶片簌簌作响。雷狮望着火堆出神,十指相交,拢成一个考虑的手势,火光被他的手套反映,笼在他掌心,仿佛他将一簇火小心地护在了手中。很容易让哈玲卡想到以前的一些事。那时她还在雷王星的厄流区艰难地讨生活,无父无母、无依无傍,连完整的童年都还没有度完,便被迫长大成需要独立生存的大人。

像活在地狱之中,或者不如说地狱都比厄流区要美好。那天她被几个恶小子堵在了巷道尽头,他们向她讨要所谓的保护费,哈玲卡咬紧牙关,反呛回去,换来拳打脚踢与恶语相向:他们叱骂她,小孤儿、贱婊子、渣滓——所有辱骂与殴打却在某一刻戛然而止,几秒钟的静默就像预示着梦的开头,哈玲卡仍用手护着自己,茫茫然仰头去看……然后她就看见了雷狮。

那是她第一次见他。那时雷狮还没有离开雷王星去做他的海盗,这天溜出王宫四处闲逛,误打误撞转到这处僻静巷里,恰好撞见这一幕。于他而言,打倒几个小混混不过是举手之劳,却不想那个原本可怜兮兮地蜷缩在墙脚的女孩忽然跳起,拽住了他的手臂——雷狮目光下移,落在那双紧握住他的手上:沾着泥、和着血,伤痕还是新的,因为她用力的动作,渗出更多血色来。哈玲卡不觉得痛,她只觉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,如电露泡影,假设她不紧紧抓住,雷狮便会在她眼前溜走,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。

于是她用那双受伤的、肮脏的手,紧紧握住了他。

……弥漫在鼻间的焦味将哈玲卡的思绪拉回。她惊呼一声:“呀!怎么糊了——”起身去摆弄烤鱼,一脸失望地拎起树枝,“这只吃不了了,那就只能另外烤一只……没问题的吧?雷狮,你还不饿吧?”

他回答说,不饿。然后看着哈玲卡手脚麻利地串上另一只鱼,架到火焰上。雷狮突然对她说:“多说些我们以前的事吧。”

哈玲卡却顿住,连唇角那点笑意,也肉眼可见地僵硬下来。和他说什么呢?说他们第一次遇见,是在厄流区的幽暗小巷里,私自出逃的小王子出于共情救她一次,这份共情来源于他那个身份对于雷王星是个耻辱的弟弟。于他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,她却一记便记了好多年,将这份恩情转化沉淀成为漫长的爱意,脉脉流淌着一齐涌向他。这些话,她要怎么和他说起?他已经忘掉了,或者说,即便没有主办方的“强制失忆”,雷狮大概也早就忘了,很多年以前,他们就已经遇见。

所以哈玲卡将那么多该说的话压抑在唇齿间,不容许它们泄露出一字一句,只对他静默微笑,以及柔软地摇头:她不愿意多说,雷狮也就不多强求。他只觉这个女孩子眉眼间默默流淌出一种冰冷而软弱的感情,像她已以这样的心态存世多年,只心中仍留存一簇火焰,支撑她生活至今。他想他也许该多问几句,可哈玲卡的神情看似温柔,实际坚不可摧,正如她的元力技能一般,出人意料的坚硬且不可动摇。

这一次烤出的鱼总算没有出意外,他们分食了这条鱼。因着身边没有别的佐料,鱼肉泛着腥味,雷狮吃得频频皱眉,却在余光触及哈玲卡认真的表情时,将嫌弃不动声色地压迫下去:她亲手烤出来的鱼,显然她是满意的,他没必要展露出嫌恶,那样做未免太不近人情。

一顿饭很快吃完,哈玲卡熄灭了火堆,又俯身下去,在流水里仔细地清洗了手指,再嵌进雷狮的指缝间。这次他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抗拒,甚至带着一丝纵容,稍稍拢起指节,与她交握。他们沿着湖岸继续散步。间或聊天,说些无关痛痒的话题,不论哈玲卡愿意或者不愿意,这一天的时间总是流逝得格外快……等到日暮时分,潜藏在她内心的恐惧蔓延出来,慌慌张张地跑着、奔着,只恨这时光如梭光阴似箭,这般不等人,不留一点情面。她提议,不如去看星星,雷狮说,好。

他们沿着坡往上爬,踩着柔软的草甸、翻过料峭的岩石,一直行到山崖顶端。这大概是凹凸星地面上的最高点,因而离星空似乎格外的近。今夜无月,恰好适宜观星,在朦胧的夜间光线里,他们寻到一处稍平的草地,在那里躺下来。将柔软的草叶压在身下,双手交握,像寻常眷侣一般相伴着、存在着。

哈玲卡望着仿佛近在眼前、触手可及的星空,脑里想着别的东西。她想到,在此地之外,也许不到百米的距离上,正在上演着一场杀戮。把高排名的参赛者杀掉、把他的积分划入自己名下,一步登天、踏上原本不敢想象的神坛。可那些尔虞我诈、颠覆斗争,都与她和雷狮无关。他们只是度过了平静的一天、珍贵的一天。尽管好像什么都没做,却也好像什么都做了。她所求的也不过这些……能和他一起,走在阳光之下,分享一部分人生。

想到这里,她情不自禁地握紧了雷狮的手,得来他困惑的问话:“怎么了?”……他什么也不知道,哈玲卡默默地想到。这也是一件好事,假如他知道这是她的骗局、这一切都来源于她的私心,假如他将多年以前的她一并想起,哈玲卡不敢想象,雷狮将会怎样看她。因此这样就很好。她笑着回答他:“没什么。”又岔开话题,为他描摹星座的轮廓、讲述星座的故事……时间分秒流逝,点点滴滴从她话语里蒸发消失,哈玲卡只觉喉口渐渐干涸,终于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
她感到紧张:也许他会再次问她,“怎么了”。幸好幸好,她听见了雷狮的呼吸声,变得平缓而悠长:他在她的身侧睡了过去,沉沉没入梦乡。哈玲卡稍稍支起身子,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他。他睡着的模样比平时要乖上许多,将那双璀璨明亮的紫眸合上,余留下微微翕动的长睫,与随着呼吸缓慢扩张、收缩的鼻翼。他的一切,在她眼中都可爱可亲,此时此刻更变得可贵:因为她知道她快死了。如果她没有在这一天之内将雷狮杀死,最终死去的人将会是她。今天已经快穷尽了,几乎可以数着分念着秒,计算她将至的死期。她本可以和雷狮一同睡去,在梦中无声无息地死去,可哈玲卡舍不得,在生命最后的时光里,她想多看看他。

哈玲卡的双唇几不可见地颤抖着,因为她在紧张,可内心泛滥漫溢的爱恋与绝望,又驱使着她朝雷狮俯下身去,以一种卑劣的手法与他亲近:她趁他睡着,悄悄亲了他。感触到少女双唇花瓣般的轻柔触碰,雷狮发出一声微弱的梦呓,他说:“……好痒,别闹了。”……紧接着他又沉沉睡去,仿佛从未说过这句话。

她还是微笑着,轻声应答他:“好。”伴随着这一声短促的回应,泪光不再凝结在哈玲卡眸中,化作实际的水滴,从她眼眶中滚落出来,滴沥在草地上、在她的手背上、在雷狮的衣角上。她用手去捂住嘴,不允自己痛哭出声,只是放任那泪水,颗颗滴滴滚落坠下,如一场永不止息的大雨。

 

“……大哥、大哥!”

卡米尔的呼唤,在雷狮耳畔逐渐清晰起来,他慢慢地睁开眼,映入眼帘的是海盗团成员们焦急的脸庞。见他醒来,卡米尔收紧了手,伴随着如释重负的呼气声:“……你可算醒了,大哥。我们到处找你,没想到你跑到这里睡大觉。”

雷狮想说,“我和别人一起来的”,话到嘴边却又如泡泡般轻盈破裂,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,他是和谁一起来的?环顾四周,雷狮很容易便认出,这是在凹凸星最高的山崖上,他竟然幕天席地,枕着这片草甸便睡了一个好觉。

拒绝了卡米尔的搀扶,雷狮站了起来。此处视野甚好,放眼望去,可以俯瞰附近景色。他望了几秒钟,慢慢意识到,垂在身侧的手稍稍拢起了手指,作出了一个抓握的动作。他抬手看上几眼,试图看出些什么蛛丝马迹来:答案当然是什么也没有。崖顶风大,拂过雷狮全身上下,气流擦着他的唇流淌过去,令他生出几分意料之外的恍然。他突兀地想到,好像有谁也像风一般,温柔地吻过他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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